”
姜佛桑笑笑,没再说话。
另两辆马车里的哭声渐渐停了,只有其中一辆还在继续。
申姬身边的嬷嬷劝她:“女郎,良媪都来过了,好歹止了吧!你这样哭可不是个法子,便是不怕人笑,哭坏了眼睛如何使得?”
申姬听了前半句还不当回事,后半句入耳,赶忙止了眼泪。
紧张万分地拿出巴掌大的铜鉴,命侍女掀开车帘,借着余晖左照右照。
阿姨说,她通身上下就这双眼睛最会勾人,男人见了一准心生爱怜。这还没到崇州、没见着夫主呢,可万不能哭坏了。
“女郎没事也下车走走,多和女君攀攀交情,学学人素姬和柯姬。”
嬷嬷顺着半开的车窗,指了指远处空地。
手指向的是柯素二姬,可不管嬷嬷还是申姬,目光都不自觉被跪坐于中间的那个人吸了去。
落日余晖遍洒,她身披霞光、眉眼柔和,轻声慢语讲述着什么,本就精致无暇的面庞让人愈发移不开眼。
围坐在她四周的,除了整日凑上去献殷勤的二姬,余下不是贴身女侍就是粗使从人。
扈家那些府兵,起灶斫木的间隙不忘频频扭头看去,就连自己这边的跟车仆役也踮脚引颈张望个不停。
“被山精勾了魂不成?!”申姬探头瞪眼。
跟车仆役忙垂手肃立。
申姬犹没好气,唰地拉下车帘,“看着就讨厌!”
也不知这声讨厌说的是谁。
嬷嬷反正是吓了一跳,让她小点声:“无论如何,以后总要在她手下讨生活。”
申姬更不高兴了:“嬷嬷说什么呢?我是媵,岂是一般侧庶可比?别说我不犯到她手上,便是犯到她手上也无惧,只要我把夫主的心攥牢,她又能奈我何?”
嬷嬷皱眉,提醒:“她到底是女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