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天色将明,侍女轻扣门扉。
“女郎,该上妆了。”
出嫁的日子终是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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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夜未尽,尚留了个尾巴梢,似也想掺和一下人间的喜庆事。
姜府内外早已结上五彩,而今灯火通明,家仆穿梭往来,乱中有序,已是提前张罗了起来。
一片水雾蒸腾中,新妇出浴。
姜佛桑散发赤体,亭然而立,由良媪服侍着擦拭更衣。
其实多年磨难生活,她早已习惯万事由自己。
只是每当她试图亲力亲为,侍女们便一脸惶恐,只以为伺候不周惹了女郎厌弃,眨眼便能跪满一地请罪。
就连良媪也是如此。
姜佛桑知道这种情况短时间内难以扭转,只好随她们去。
良媪望着展臂立于地衣之上的女郎,不止一次感慨,她家女郎肖母,虽则纤瘦,但最是会长。
瞧这起伏有致的曲线,该长的肉,丰盈盈一分不少;不该长肉的地儿,添一分都多余。尤其那腰,紧窄窄的,一把掐的过来。
虽还不具备成熟妇人的风韵,但已初窥妖娆生花之姿。
十五的年岁,本就还是朵初生的花儿。
娇美的脸蛋,嫩生生的肉皮,上覆一层几乎看不见的茸毛,像是阳山上新摘下的蜜桃,还沾着清晨的露珠,不需咬上一口,止是看着,便能让人感知其中甘甜滋味。
只是……女郎眉眼清寂,全无娇憨之态,更无喜悦之情,让人品不出丝毫甜来。
也是,短短不过两月,眼看就要二嫁了。
顶的是堂妹的名头,嫁的还是那偏远寒门,哪里甜得起来?
可再如何说,今天毕竟是大喜之日,心里纵是再苦,良媪也只能强颜欢笑。
一旁帮手的菖蒲和吉莲亦是同样想法。
“女郎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