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居住的帐篷。
门口有四名佩刀护卫。
那笔帖式在门外轻声通禀后,贾六被带了进去。
刚入内,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叭叭”就行了个标准的旗人礼,恭声道:“给大人请安了!”
“在旗?”
案桌后面身材颇为清瘦的富升阿放下手中的毛笔,仔细打量了眼跪着的贾六,对他的旗人出身明显有些满意。
“回大人话,卑职是汉军正蓝旗!”
贾六不敢抬头,做出一付大气不敢喘的样子,以示对这位部级大员的敬重。
别说,富都统看在眼里,好感度真的提高了不少。
“官凭。”
富升阿身旁专门负责章奏、文移、钱粮核销分发之事的章京穆图,走到贾六面前示意他出示“身份证”。
贾六赶紧将自己的官凭及腰牌,还有担任汉军佐领第七缉捕队的委任状一一取出,恭敬捧在手中。
穆图取过一一验看时,突然有些惊讶:“你是捐衔?”
呃?
这么私密的事,你怎么知道?
贾六愣住,不知人家怎么知道他这官不正宗的,但还是老实点头:“回大人话,卑职是捐衔。”
“何以是捐衔?”
富都统大人也好奇,印象中旗人子弟有捐贡监走科举入仕的,但直接捐官的却是不多。
因为,这是自毁前程的事。
旗内有不成文的规矩,捐衔,最高只到能实职正四品。
再往上,没有天大的机遇和贵人扶持,基本上没有希望。
纵是偶有大捐能到三品的,要么是虚职,要么就是战事紧张临时突击。买到,也要尸山血海走一遭才行,哪是那么轻易的。
要是眼前这人年纪颇大,富大人还能理解。但明明年轻的很,何以就自甘堕落,不免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