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土气息,谈不上清香,却很特别。
王氏故作若无其事地嘀咕道:“二月初的天气仍然挺冷,卿倒出了那么多汗。”
秦亮并未解释干活费力,却微笑着随口道:“是阿,不知细叶谁裁出,二月春风似剪刀。”
王氏不禁看了秦亮一眼:“有趣的诗句。”
她看向田坎上的罐子,遂弯腰拿起了一只小的,问道:“这是喝的水?”
秦亮点头回应。
王氏便拔开布塞子,把罐子递给秦亮。
此情此景,王氏忽然想到了民间男耕女织的场面,汉子下地劳作,妇人送水送饭。正有几分简单的温情。
秦亮仰头大喝了一口去,发出惬意的叹气声,把罐子还给王氏封好。他接着便轻轻揉着肩膀,皱眉发出“嘶”的一声。
王氏见状轻声道:“卿要拿东西垫着,不然皮肉不得磨破?”
秦亮道:“垫了,用的牛皮。不过很久没干活,垫什么都没用。”
王氏“哼”了一声,用责怪的语气道:“那边几个青壮汉子在那里遛马,你们一个将军、一个郡守非要去耕田。”
秦亮淡然道:“将士们都在卖力屯田,我们也干点活没什么大不了。再说整个国家,不就是在地里刨食建立起来的吗?”
王氏听到这里,目光顿时在秦亮脸上徘徊。她当然能听出来,简单的话里,意味并不简单。秦亮年轻俊朗的皮囊之下,好像很有想法。
而且他不像有些年轻后生,说的道理只是从书上来。王氏觉得秦亮说话时很自信、很坚定,仿佛有过实践阅历后才有的信心。
但秦亮没有继续说道理,他说道:“我在平原郡时,也会干农活,不过出仕之后、确实有好多年没粘泥了。”他看着地里,又道,“这块地已抛荒了几年,元凯和叔子都不会干,只能叫他们捡石头、以免把铁犁硌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