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掩盖不住了!再等一阵,右翼被敌军步骑包抄夹击,溃败的军阵会更多,失败的情绪会在军中蔓延。
毌丘俭脸上的神色青一阵、白一阵,却仍然没有乱说话,总算保持着沉着。
过了好一会,他终于开口了,但没有骂人、只是冷冷地下令道:“命令漳水那边的将领,停止进攻。”
属官作揖道:“喏!”
右翼的各军阵,不等毌丘俭下令,诸将便自行改变了阵型,陆续形成了四面防守的阵法。
大伙没有办法,幽州军侧翼的马队被大量击溃,侧面的空间被敌军骑兵占据,将士们便要随时防备出现漏洞、被敌骑抓住机会冲垮。
于是下午大半天时间,都是敌军在进攻、毌丘俭军各营在收缩拖延。
饶是如此,因为防御的准备不足、工事也没有,右翼先后被击溃了许多个军阵。有些溃兵,还能被后面没出动的策应军收拢、并且重新聚集,而有些人跑得到处都是,或许已趁乱直接逃离了战场。
不过幽州军算是地方驻军里的精锐,终于熬到了太阳下山,大阵总体上仍然维持着阵脚。
夜幕渐渐降临的时候,双方都各自收兵了。马上就要天黑,人都看不清楚,双方继续打下去、已经失去作用。
温暖的阳光不在,刚刚入夜,空气中就隐约有了浸骨的寒意。也许三月天的天气没有那么冷,只是毌丘俭的心冷。
中军周围的营寨里,到处都亮起了火光。空中一直飘荡着声音、若有似无的痛苦砷吟,伤兵的叫唤交织在一起,如同夜色里出现了鬼魅魍魉。
毌丘俭吃了一顿饭,连味道也没尝出来,吃东西的时候也在走神,就差没有往鼻子里塞。他也是人,此刻的心情没人能够安抚。
诸将聚集到了中军帐中,刚开始还有人相互指责,很快诸将连指责都懒得了,许多人聚集在一起、陷入了诡异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