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东海,眼见着人儿离去,不由得熬熬煎煎,还有甚么心情,操办那主上之命……”
“下西风黄叶纷飞,染寒烟衰草迷离,道一声‘相公珍重’,怎那般心如刀割剑刺……”
唱到此处,船儿上无面目之辈,都是泫然啜泣声不绝于耳,莲叶上绿皮金线蛙也是“咕呱”一声,一双肿泡眼陡然湿润。
看得入戏,便越发觉得那魏生怎地如此木讷,瞧不出娇娥心思。
又听了几段,青蛙更是前爪攥成了拳头,急得不行,如此良缘,怎么就这般反复?但凡魏生灵光一些,家中厅堂早有贤妻。
“……可怜我阁中泪汪汪,那公主相顾把问,我却不敢诉衷肠,只因情郎求功名,如何徒增忧伤……”
“……意也痴,心也醉,只盼有缘,夜半会情郎……”
只听铃铛萧瑟都是响了起来,说哀也不哀,可说喜也不喜,只是让痴男怨女更是消瘦,互相依偎,不敢再放手。
那莲叶上的青蛙听到这里,顿时大叫起来,呱呱呱作响,下巴起起伏伏,两边鹅蛋大的泡,不多时,周围蛙鸣声更加激烈。
终于声音震荡,将那露水震开,雾气散去,烟消云散,再一看,哪里还有鼓锣伴唱,也不见船儿看客,只有一条安安静静的河流,这里的水,载着过去的人儿,也依然载着今时的人儿。
只是今时的人儿,便少来了社屋看戏,这等热闹,怕是少见了。
呱。
绿皮金线蛙又叫了一声,然后口吐人言:“我乃莲池青蛙大将,为释门清除蚊虫。赤侠公,此番有礼,多谢多谢……”
言罢,稻田两分,开了一条道,金黄色稻浪翻滚,听取蛙声一片。
魏昊笑着拱拱手,冲青蛙道:“可否告知谁人阻我?”
“前面三关,可有人告知?”
“不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