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诗酒聚会时随口评价一下朝政,似这般竟也惊动了朝廷?
意识到情况有点不对,许劭收起了先前那份玩世不恭,皱眉思忖。
天下士人,唯豫州士人最多,而豫州的士人,大多就出自颍川、汝南二郡,因此像张让曾经对刘辩所说的‘私结朋党’,也属颍川、汝南最多。
当然了,张让的片面之词,固然有夸张、诬陷的成分,事实他所谓的私结朋党,大多数时候只是同郡年轻士人的聚会——一群年纪相仿的年轻士子聚在一起,吟吟诗,喝喝酒,喝醉酒难免就有一些管不住嘴的家伙,上至朝廷、下至乡人,无不评头论足一番。
正因为汝南亦是出士人的大郡,似士人的诗酒聚会,往往都是数百人甚至上千人的聚会,这种规模的聚会,隐瞒肯定是隐瞒不住的。
想到这里,许劭承认了此事,随即皱着眉头说道:“不过就是年纪相仿的士子聚在一处喝酒吟诗罢了,竟惊动朝廷派出天使?”
渠穆笑着说道:“究竟是喝酒吟诗也好,打着诗酒聚会的幌子污蔑朝廷也罢,咱家自会查个水落石出,请足下将参与诗会的士人一一列举。”
许劭皱了下眉,随即若无其事道:“记不得了。”
“记不得了?”渠穆轻笑道:“一个也记不得了?”
“啊。”许劭故作坦然道:“无非就是年纪相仿的同道聚在一起,大醉之后,自然也就记不得了。”
渠穆气乐了:这狂士是把众人都当傻子么?
他微笑道:“巧了,咱家最擅长叫人想起一些记不得的事。”
说罢,他吩咐随行的虎贲士道:“来啊,拿下!”
他身后几名虎贲士二话不说上前。
见此,许劭终于意识到他这次摊上大事了,心中不免有些慌乱。
可问题是,他既非诗酒聚会的举办者,也并非率先在酒会中评论朝廷的带头者啊。
苦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