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皇极门前。
一阵穿堂风在这座面阔九间的外朝正门吹过,冻地门前的李云棠缩了缩脖子,恨不得将自己整个脑袋都钻入衣领。
这个举动,也引得一旁坐在髹金雕龙木椅上的小皇帝,捂着嘴笑了起来;而后她敛住笑容,清了清嗓子道:
“朕可是特意跟你说了,让你多穿点衣服,你嘴上应地倒是勤快,可心里却全然没当回事,现在便是——
活该冻着!”
“阿嚏!”
李云棠冻地打了个喷嚏,接着望了望龙椅后面,那里站着两个手持黄罗伞盖的太监——他们身上裹的也相当严实。
只有自己像个憨憨,穿得一层薄薄的单衣。
现在的李云棠,只想把后世那些拍清宫剧的导演抓来,全部推到不远处的午门外,给咔嚓了。
要不是他们电视剧的误导,自己怎么会认为例行的早朝是在皇极殿(太和殿)内举行呢。
不然自己也不会因为怕皇极殿里闷热,才穿了这点衣服!
但他嘴上却还得悉心受教:“皇爷说的是,是奴婢不知好歹……”
“朕话还没说完呢!”
小皇帝直接打断了李云棠的告罪,抓住了在其面前为数不多的说教机会,做起了科普:
“无论刮风下雨,霜寒日曝,这早朝都要在这皇极门前举行;朕顺承天意,治理万民,听政之时需让上天知晓,所以才在这苍穹之下,以示坦荡!”
“谢皇爷教诲。”李云棠毕恭毕敬地回了一句,可小皇帝却像话匣子被打开了一样,又开口了:
“还有,这建虏在关内的最后一任酋首,便是在这里被明正典刑的,叫什么玄、玄……”
“玄烨?”李云棠试探着提醒了一声,心中则暗道:麻子哥,这次就算给你五百年,你也不中用了啊!
“对,玄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