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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知道,他现在已经是娄樊帝国的罪人了。
在这一刻,这个疲惫至极的人间帝王眼睛里,是一种浓烈到稀释不了的悲怆。
朕......是罪人。
宗政世全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两行清泪从眼角滑落下来。
这人间,处处都是悲伤。
奉办处。
宁未末回来了,和长公主殿下一块回来的。
云州确实足够快,快到即便已经坐在奉办处里喝了三杯茶,宁未末感觉自己还有魂儿在外边飘着没追上来呢。
长公主殿下已经进宫去了,按理说宁未末也该进宫去向陛下汇报南疆战事。
可他还没到臻元宫就被古秀今派来的内侍拦住,古秀今说,陛下希望他尽快把北伐的事筹备好,南疆的战事无需禀报,因为陛下都已知晓。
回到奉办处里,宁未末恍惚了好意一会儿,大概是等着后边飘着的魂儿飞回来,或许是在感慨这云舟为什么就能如此神异。
他不是第一次坐了,是第二次,但他还是觉得双脚离开地面的时间太久,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宰辅大人。”
次辅姚新远又搬过来厚厚的一摞卷宗放下:“这是户部这两年来的账册,大部分我都虑了一遍,这些是需要宰辅大人亲自过目的。”
宁未末点了点头,直接问道:“朝廷经过这两年的修养,能不能撑得住北伐之战?”
姚新远沉默。
不回答就是回答,看来是撑不住。
刚刚经历了南疆之战,大将军的十万怯莽南下,只用了不到一年时间就把南疆叛乱平定,对于朝廷来说相当于减轻了无穷压力。
如果这一仗真的按照预计那样至少打两年,可能会把国库打的连老鼠都不愿意安家了。
“这些年一直都在打仗。”
次辅赵苗欣道:“现在国库可以调用的银子,若是支撑三十万大军的话可以坚持半年,若是支撑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