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缠了不少捻子,一团团纠葛不清的羊毛,慢慢理成一条线。
“这样快不快?”
谢良辰不出声,回想宋羡上次喝醉,好像没撑多久就睡着了,她再等一等是不是就能自然而然地解决麻烦。
时间慢慢流淌,纺车依旧不停。
难不成还要她一拳挥过去才行?
谢良辰胡乱想着再次向宋羡看去,却发现宋羡那双眼睛定定地望着她,眼眸中满是笑意。
见她看过来,他薄唇忽然开启,叫了一声:“良辰。”
谢良辰只觉得脖颈后的汗毛都竖立起来,脸上“腾”地一下着了火。
宋羡却没有要就此偃旗息鼓的意思,接着喊道:“良辰,我做的对不对?你过来给我倒杯茶好不好?”
宋羡眼眸中那抹朦胧的醉意愈发深了,在灯光的映照下,眼稍仿佛都有些发红。
如果她手边有冷水,只怕现在已经泼了过去。
她不应,他就接着唤:“良辰。”
谢良辰终于忍无可忍:“闭嘴,谁让你这样叫的?”
“不行吗?”
“不行。”
“为何?”
“就是不行,”谢良辰道,“只有我外祖母和庚哥能喊。”当然还有亲近之人,但现在她无法与一个酒鬼解释。
谢良辰更想不通,自己到底如何沦落到与一个酒鬼拌嘴,并且这酒鬼明日还不会记得发生了什么事。
宋羡没有再喊“良辰”,他仔细想了想,舔了舔微干的嘴唇,声音略微有些低沉:“那……阿姐。”
谢良辰觉得自己像只炸了毛的猫,恨不得一下子从地上跃起来。
宋羡瞧着她,视线半点不想挪开:“阿姐……行吗?”
在镇州许多人教她“阿姐”,可是从宋羡嘴里说出来,她只觉得整个人都坐立难安,一颗心慌跳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