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熟好的那些药材,一块就值一碗稻米饭,一把就能换一只鸡。
他背篓里的药材能换两只小猪仔,这一路来到官药局,黑蛋觉得自己就是在背着猪仔前行。
黑蛋决不能让人动他们的稻米和牲口。
雪花落在宋羡官服的袖子上,他伸手掸了掸衣衫,看向官药局的大堂。
贾似感觉到宋羡那寒意的目光,立即心领神会:“让人将药材送入大堂,送药的人也去大堂等候。”
宋羡站起身看向贾似:“贾副使辛苦,本官今日就在官药局,贾副使若还有什么需要本官帮忙,只管与本官说。”
“还”有什么需要帮忙?贾似明明没让宋羡做什么,可这话一说,好似他这个太医院副使十分无能。
贾似心里满是怒气,却也不敢说出口,只得躬身:“劳烦宋大人。”宋羡这样的粗人,也就只能留在北疆这样的地方。
医工吩咐众人将药材一起带入大堂。
谢良辰抬起头看向宋羡,缩了缩冻得冰凉的脖子,她说想要官药局辨药分等,既是为了将来方便卖熟药,也是在给债主搭台唱戏。
王俭那些人想要利用陈家村,无非是诬陷宋羡利用陈家村与辽人私自往来,辽人卖给他们马匹、皮毛,他们卖给辽人药材、布帛。
药材自然是陈家村的药材,她不能随随便便就让这顶帽子扣在陈家村,若是王俭就能办妥当的事,王俭背后的人自然不用再出面,所以即便让王俭栽赃陈家村,也不能太过简单。
她请官药局辨认陈家村的熟药,许先生熟的药不管是药材,还是熟药的法子都是上乘,必然是甲等,这样一来,若是有人想要冒充陈家村的药材,就要多花费些功夫。
债主想要唱戏,她就来打个高台,债主想要钓鱼,她就换个大勾,挂个好鱼饵。
总之,行栽赃之事,越不好办牵连的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