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们,就是笃定就是算准他去告官,也不会有什么结果。
乃至于更大可能,连上头那位府尊大人都和他们是穿一条裤子的。
正八品的朝廷命官啊,就这么随口许出来,要说这里面没经过勘异点头,那就是把他陈镇南当傻子看待。
“如今权宜之计,就只有先应下这门婚事,争取到宝贵的时间。”
“忍上个三五年,只要庆儿能够突破瓶颈,事情也就还有转机。”
“说句难听的话,咱们家现在即便是想同人家鱼死网破,也没那个实力,人家伸出一根手指头,都能把咱们家当蚂蚁碾死。”
虽说胡雪媺是答应了这桩婚事,可要说她心里一点气都没有,那是绝对不可能的。
心中早已打定主意,等日后新妇过门的时候,非好好与她立规矩不可。
“那也只能委屈庆儿了。”
叹了一口气,陈大镖头算是半默认了妻子的做法。
……
陈庆之会委屈吗?
他一点也不委屈。
书房,少年正用一手整齐漂亮的馆阁体,不断在一张纸宣上书写着什么。
二流高手,山贼,退伍老兵,云来客栈,杀官……
沉默半晌,陈庆之复又在纸上面加了一个名字——福王。
过去他头一回押镖,没什么经验,才会觉得福王的云来客栈十抽一过于黑心。
可现在了解过行情,再回过头来,福王这种做法何止良心过头,简直是在做慈善好吗?
运营那么多家客栈,养活那么多人手,还只象征性地抽一成水。
福王这么做显然不是良心发现,觉得“尔俸尔禄,民脂民膏”,生出什么愧疚心。
能让一位亲王赔本赚吆喝的自然只有一件事,那就是造反咯。
如此一来就都说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