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地位也很稳固,再没什么好让她不放心的,我实在想不出来这深宫还有什么值得她牵挂。
她倒是看得开,对我说:“小柳儿,你愁什么,笑一笑,各人有各人的命数。这宫里多活一年少活一年区别很大么,不过是关在笼子里捱日子。”
她这病就这样一日轻一日重地拖了一年多,嘉乐的儿子满百日那天,淑妃迷迷糊糊的,拉着我的手说了很多话:
“……小柳儿,我把做菜的手艺都教给王美人啦,以后你让她给你做菜吃,好不好?”
“你要吃饭,别我一走你就不吃饭,那就不好了。”
“你帮我看着点嘉乐和阿瑾好不好?不要让他们吵架。”
“阿瑾是个好孩子,他的枪法使得真漂亮,比我的漂亮。我阿爹说我的枪法不够快。”
“其实我是进了东宫才学做菜的,我厉害吧?自学成才。我娘说我舞刀弄枪的,不像个女孩子,若是她见了我做的菜,怕是要吓一跳。”
“我都没做过菜给我爹娘吃。”
说到这里她就委屈起来,声音里带上了哭腔,“小柳儿,我都没做过菜给我爹娘吃。”
淑妃娘娘死在她四十岁那年的冬天,她进宫二十三年,犹有一个女儿能为她披麻戴孝,已算十分幸运,皇上追封她为忠敏皇贵妃,下葬妃陵。
忠敏,忠字用得好,敏字也用得好,淑妃娘娘到这深宫来,不就是靠一份聪敏的心性守住家族一个“忠”字么。
我偷偷剪下她一缕头发,对嘉乐说,找个机会,把你阿娘这缕头发送回你外祖家吧。
淑妃这一走,后宫叙话的时候就少了很多乐趣,虽然王美人的手艺尽得淑妃真传,可我再也不能像从前那样大吃大嚼了,后来一想,我也三十了,不年轻了。
皇上踏上了四十岁,头发都白了一半,对国事愈发勤谨,召幸嫔妃的次数很少,大多数时候他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