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崇平帝心绪起伏不定,方才那些攻讦之言,竟觉得有些面目可憎。
嗯,至于自己心底隐藏的“敲打”,自然根本就不存在。
毕竟一个女儿,一个侄女和外甥女都嫁了过去。
恰恰如果贾珩借机拿捏起来,反而让这位帝王心底生出厌恶,以及朝臣生出反感。
人就是这般奇怪。
崇平帝沉吟片刻,朗声道:“子钰之言,不无道理,仅仅是山东一省,河北经略安抚司尚有不少兵丁,而京营也有不少精锐,绝不会让这些乱臣贼子波及别省,祸乱我大汉社稷,影响我中兴大局!”
不得不说,贾珩之言也让殿中原本担忧不胜的群臣,心头暗暗松了一口气,如左都御史许庐皱紧的眉头,缓缓舒展过来。
登莱水师卫港还有几万兵马,如果再加上京营的兵马,山东虽乱了一些,但要不了多久,应该能抚平叛乱局势,还一方朗朗乾坤。
这卫国公贾珩虽然贪花好色,私德有亏,但行军打仗,安邦定国,却是朝野中人所不及的。
经过贾珩的一番“情绪按摩”,崇平帝心底的焦虑也渐渐散去许多,两道瘦松眉之下,冰冷眸光微顿,沉声道:“内阁拟旨,以卫国公为讨逆大将军,执天子剑,授以便宜行事之权,领兵赴山东平叛!”
韩癀在下首闻言,心头一震,拱手称是。
而殿中如许庐、姚舆等人,乃至是前阁臣赵默,心头也暗暗松了一口气。
不管如何,以卫国公贾珩之能,剿捕叛军,平定山东局势,只在旦夕之间。
至于别的,先走一步,看一步吧。
而朝臣之中的诸御史面色各异,目中现出一抹担忧。
陆理攥紧了手中的象牙笏板,心头愤恨。
等着!总有天下无事的时候,那时候再秋后算账。
贾珩躬身领了圣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