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年岁渐长,已见绝代风姿的脸蛋儿在柔和灯火下,妍美不胜,忽而幽幽叹了一口气。
紫鹃笑了笑,问道:“姑娘,好不容易回来,正是高兴的日子,叹气做什么?”
“没什么,只是一时心有所感,你看这青蛾,明知道是烛火,却偏偏往里扑着。”林黛玉攥着羊符,抿了抿粉唇,盈盈如水的目光看向窗棂外的蛾子,低声道。
明知已有家室,应无可能,却又忍不住。
紫鹃看向眉眼之间浮起郁郁之色的少女,作为伺候黛玉一起长大的人,对黛玉平日的隐秘心思,倒也能猜出一二。
其实,豆蔻年华的年纪,情丝朦胧,好感与喜欢,都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紫鹃思量着黛玉的感慨,低声说道:“姑娘,珩大爷是有着大能为的人,去年时候,谁能想到他有今天?许多旁人都没法子可想的事儿,在他手里,都能想到法子,那位咸宁公主也不是跟着去了河南,听东府一些丫鬟说,将来还不知怎么着呢。”
黛玉闻言,芳心微颤,一剪秋水的明眸看向紫鹃,见着讶异。
“一些事儿,都不是姑娘该操心的事儿,那是旁人该操心的事儿,让旁人愁眉不展去罢。”紫鹃轻笑了下,柔声道:“姑娘想那般长远做什么呢。”
如是那位珩大爷真的要和姑娘好上,自然得给个交待,如是不喜她家姑娘,那一开始又是请御医调理身子,又是送着生礼儿,又是天天讲着故事……
黛玉心思慧黠,闻听紫鹃之言,玉颊微红,声若蚊蝇地“嗯”了一声。
是了呀,她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以后自有人来想办法。
紫鹃柔声道:“姑娘,天色不早了,早些睡就是了,再说,珩大爷究竟怎么想的,谁也不知道,平时都是不显山不露水的。”
所谓红楼原著之中,慧紫鹃情试莽宝玉,原就是心思晶莹剔透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