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淹,百姓死于非命,高斌自知朝廷怪罪下来,难逃一死,就自绝于君父,自绝于天下,诚无君无父之徒!」
贾珩将公文递送给一旁的宋暄,冷笑道:「他倒是一了百了,丢下河道衙门一堆烂摊子,现在上下混乱。」
高斌不自尽也不行,一旦到了锦衣府诏狱里,刑讯逼供下,连小时候几岁尿床都要说出来,唯有其人一死,河道乃至江南官场才能保全一些人,哪怕彻查,没有如山铁证,一些人也动摇不得。
只是天子势必龙颜震怒,派人严查,而这个人,多半就是他······
否则都察院的彭晔、于德的人,不是位份儿不够,就是齐浙党徒,谁也趟不了这趟浑水。
「大人,」关守方迟疑了下,嗫嚅了下。
如果眼前这位少年权贵南下查察河道衙门贪腐,这沿河河堤又该怎么办?
贾珩沉吟片刻,说道:「南河的事儿,先不用管,等朝廷的消息,如果上谕彻查,再做计较,不过真要圣谕让我南下查察本末疑案,也只能奉旨而行,好在,开封府这边儿这几天险情也过去了一些。」
冯廉皱了皱眉,道:「高斌这一自尽,江南官场和南京的那些人只怕高枕无忧了。」
这位在陈汉官场混迹多年的官吏,其弟是福建藩司布政使,对两江官场也有一些了解。
「多事之秋。」贾珩面色平静,感慨了一句。
江南官场要不要整顿,肯定要整顿,这是一早崇平就确立的刷新吏治策略。
崇平十五年的刷新吏治,自京城而始,京察先是整饬了科道清流,工部相关官员也因恭陵坍塌一案而裁汰黜落,而后河南生乱,京察之事中途耽搁。
大汉满朝文武都在关注中原的叛乱,及至不久前的五月,因为立
嫡一事,又是闹了一场风波,京官察疏前不久才下发,一时间京中官员去留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