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母连忙问道:“那镇国太夫人还有牛家一应诰命呢?”
贾政叹了一口气,唏嘘道:“傅通判说,女眷应是要充入教坊司的,不过此刻关押在内厂厂狱,等甄别了身份,要发往教坊司。”
贾母一时默然,苍老面容上倒没有什么幸灾乐祸,唏嘘不已。
李纨秀雅眉头蹙了蹙,心头只觉一股寒意涌起,目中现出惊疑不定。
纵是超品诰命的镇国太夫人,这一朝不慎,竟也落得这般下场?
薛姨妈面上也有几分惧意,定了定心神,暗叹一声,虽然她不是什么诰命,没有前日赴宫观礼的体面尊耀,但起码也不用冒这么大的险。
教坊司那等地方,可谓世间最为污秽之地,昔日的官太太落到那里,几乎不能想。
一旁坐着的宝钗,攥着手帕,那张白腻如白海棠花蕊的丰美脸蛋儿,现出一抹思索。
黛玉倒无多少感触,宦海沉浮,大抵是这般了。
贾母叹了一口气,苍声道:“牛家这……这是完了啊,镇国公的香火祭祀断了。”
哪怕以贾母之心宽体胖,面色凝重,心头生出一股戚戚然。
开国勋贵中,地位尊崇的四王八公,从此镇国公爵除、族灭,以后就只有四王七公。
嗯,不对,她荣国府好像也被除了爵?
念及此处,贾母呼吸一滞,荣国爵位没有保住她百年之后又该如何去见两代荣国公?
王夫人此刻面带喜色,捏紧了佛珠,心头暗呼解气如果不是在荣庆堂,几乎要骂出口。
活该!报应!
让那老妖婆嘴碎,拿她家大姑娘说嘴!
元春柳叶眉下的美眸凝起,轻声说道:“前日好好的封妃大典,如果没有那出假捷报的事儿,宫里纵然惊怒,多少会怜悯着开国勋贵,不至这般……”
贾政摇了摇头,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