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并未细看,而是放在手旁的楠木小几上,整容敛色,问道:“贾府尹,连宗之事先不忙论,本官先问你几个问题,你能否如实回答?”
贾雨村闻言,面色微异,笑了笑,道:“云麾但有所询,下官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心头隐隐涌起一股不妙之感,自己好像没有得罪这贾子钰吧?
竟如此羞辱于他?
贾政也察觉出这气氛不大对,张了张嘴,“子钰。”
贾珩看着贾政,面色肃然,说道:“二老爷,贾府尹是二老爷举荐给吏部的吧?”
经过剿叛之功,他荣升为锦衣都督,手执天子剑,比之当初初封云麾将军之时,权势已判若云泥,他没有罢黜文官之权,但却有密奏天子以及纠劾不法之权。
如果之前还能说对薛蟠之事懵然不知,那么经过先前香菱一事的身世查访,就不好再装糊涂,等着别人去挑破了。
薛蟠这个脓包,需得主动适时挑破了,否则被有心之人煽动,极有可能牵连到贾家。
至于薛蟠,能不能熬过这一劫?
仔细梳理案情而言,冯渊并非被当场打死毙命,而是抬回家后三日才死,两家争买一婢,薛蟠纵奴殴伤过失致死,原罪不致死。
况薛蟠是独子,年岁尚幼,其情可悯,陈汉律法更有“留养承祀”之律。
总之,薛蟠倒不至判死,大概率是流徒之刑,若是运气不错,等着大赦天下,再放将回来。
贾珩目光咄咄,盯着贾雨村,问道:“贾府尹可识得甄士隐?”
此言一出,贾政不由愣怔,暗道,这甄士隐是何人?
难道是江南甄家族人?
然而,贾雨村却面色倏变,心头“咯噔”一下,道:“云麾将军认得甄老先生?”
贾珩冷声道:“当年贾府尹未得科考显迹,曾在葫芦庙中安身,其间无盘缠上京赶考,这位甄士隐老先生,赠银予你赴京。”
“而后,却不想甄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