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手中的奏章,目光阴了阴,半晌之后,拿起朱笔在下面画了个圈儿,算是允准了齐王所请。
“让人把他的奏章,送到府上去。”崇平帝将奏章狠狠扔到地上,冷声道。
虽是奏章,但其实并未走通政司,否则定要闹得沸沸扬扬。
事实上,这两个月,齐王疯狂变卖家资,但终究还没将银子凑齐,在盐商的暗中襄助下,只堪堪凑了四百八十万两。
此刻的崇平帝,自是觉得实在榨不出油水了,这才允准所请。
总不能真让齐王把王府卖了,去睡大街,让自家儿媳妇儿将首饰变卖了。
天家颜面何存?
这边儿,戴权弯腰曲背拣起奏章,转身吩咐着一个太监去传旨去了。
崇平帝面色重又恢复淡漠,又拿出一份儿奏章批阅着。
过了一会儿,一个小内监从殿外进来,尖细的声音响起,道:“陛下,云麾将军递了牌子入宫,求见陛下。”
崇平帝闻言,面色怔了下,放下手中的奏章,脸上重又现出一抹笑纹,说道:“宣。”
不多时,身着二品武官袍服的少年,举步进入书房之中,立定,向端坐在御案之后的帝王,拜见行礼。
“子钰平身。”崇平帝笑了笑,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问道:“子钰刚刚班师回来,怎么不多歇息一段时间?”
他昨天听密谍来报,前日贾珩就已坐衙视事,昨日似又去了军器监。
贾珩说道:“圣上,臣在家中也无多少事,于臣而言,忙于公务反而充实一些。”
崇平帝点了点头,微笑道:“这次进宫想来是有事禀告了。”
贾珩拱手道:“臣现有紧急事务,禀告圣上。”
“紧急事务?”崇平帝凝了凝眉,面上笑意缓缓敛去,静待其言。
贾珩道:“臣昨日得悉扬州来报,扬州盐院的林御史,为贼子下毒暗害,好在圣上威德庇佑,贼寇未遂于恶,形迹大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