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慈目在上,见珩之长,珩唯愿不恩祖荫,功名自取,皇天厚土,实所共鉴,愿圣上慈悯愚直,听珩泣语,珩敢不竭尽心智,报于社稷?珩不胜感恩涕零,谨拜表以闻。”
最后一段,几乎是君父在上,这在臣民视天子为君父的封建时代,无疑是政治正确。
海瑞《治安疏》就有言,“臣无父,既食君禄,君即吾父,天下臣民无不视君为父,然当今圣上视百姓如鱼肉……”
一席话说的嘉靖,沉默不语,心头沉重。
一番辩论,最后送了海瑞八个字,年轻人……无君无父,弃国弃家。
不过论崇平帝的年纪而言,比之贾珩也算是父辈的年纪了,贾珩书就此言时,心头并无多少异样。
《辞爵表》书就,待其笔迹晾干,贾珩面色顿了下,又在奏章封面,书就名姓,自始自终,神情淡漠、郑重。
秦业已是神情怔怔,苍老的目光中有着一种难言的情绪浮动,惊异地看着少年,难以置信。
他究竟给她的女儿找了一个什么样的夫婿?
这封《辞爵表》奏疏,文辞拙朴,情理皆备,纵是天子都要斟酌再三,而后只要改易心意,完全可以将奏疏播布于中外,天下只会感慨一句圣君在上,教化万方,而民崇礼义之道,践之行之。
一旁的秦可卿,同样全程见证着这封奏疏问世,玉容嫣然,芳心颤栗。
这就是她的夫君,再是艰难的局面,都能想出一条路来。
贾珩面色淡淡,目光平静。
纵然他奏疏写的言辞恳切,但归根到底只是一张名片,关键是要和崇平帝见上一面,彻底解开天子的心结。
纵他袭贾家之爵,真的能从四王八公中夺一些军中职权吗?
这两天,他也从蔡权那里搜集了京营的一些资料。
只能说……领兵的勋贵都烂了,还能指望京营士卒有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