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正聊着,一道十分呀然的声音响起。
“掌、掌柜的?”
陈云甫一扭头,乐了。
面前站着的人一身儒衫,恰是当年的账房先生吕登文吕大秀才。
“登文。”
“掌柜的。”
吕登文兴奋的上前,走了两步突然想到什么,慌忙就要作揖下拜,被陈云甫一把起身托住。
“这里只有陈云甫,没有太师,我来吃个饭就走,你不要声张。”
前者激动的连连点头,但落座的时候还是能看出来拘束的紧。
“我不是记得你中了秀才吗,怎么还在这客栈做工,没有继续参加科举?”
吕登文的脸腾一下就红了起来,羞赧道:“刚开始那几年都参加了,只是文采有限没能中进,后来、后来您不是把科举取消了吗,我又不想去考吏,就守着这客栈,顺便在旁边租了一间屋子,自己办学教孩子们读书识字。”
“好,也挺好。”陈云甫连连点头:“教书育人是有功德的好事,你能找到一份自己愿意做的差事,我也很高兴。”
吕登文又问道:“那太、掌柜的您呢,您这些年怎么样?”
“我也好。”陈云甫回以微笑:“位列三朝、官居一品,好的很。”
吕登文默默点头,不再多问,又陪着聊了两句后就起身告辞,把时间和空间让给陈云甫一家人。
嘈杂的市井客栈中,人来人往的食客,没有任何一人觉察出什么不一样来,更没有人会相信,大明朝的太师,那个站在权力顶峰的陈云甫会这么出现在一个不起眼的客栈中吃饭。
等到县令章应贞赶到的时候也只是扑了一个空,根本连陈云甫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别找了,太师他走了。”
吕登文给一脸大汗的章应贞倒了杯茶水:“县尊用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