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因为太饿,吃了太多,冬薯中毒了,我现在还记得娘亲哭的声音……”
张柳诚一愣,喃喃道:“你想她吗?”
“想啊……”
林昭看着水面,想起自己吃冬薯中毒之后,娘亲抱着自己哭得撕心裂肺的画面,顿时眼圈一红,道:“如果不是我,娘亲不会吃那么多的苦的。”
张柳诚似懂非懂,道:“但是如果没有你,她也不会看到什么希望,会更苦的。”
林昭鼻子一酸,差点哭出来,说:“你还不滚回家做先生留下的课业去?找揍呢?”
“哎呀!”
张柳诚一拍大腿,恼恨不已,道:“世事不如意,十之八九,小爷现在就很不如意,世上为什么会有课业这种东西呢?”
林昭瞥了这个小兔崽子一眼,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想自己,娘亲去世之后就再也不去学塾了,如今虽然已经认识不少字,但终究……算不上是一个读书人。
……
张柳诚一走,林昭马上收了鱼竿、鱼篓,提着自己的鱼获回家了,晚上日暮低垂、天地吐纳,吃饱喝足之后是练拳的最佳时期,于是匆匆往回赶。
但走过学塾的时候,他还是忍不住的朝着学塾里看了一眼。
林昭知道,自己不完全是那个小林昭,但记忆都已经融合了,自己对少年小时候的所有经历都完全感同身受,并且自己也是七岁时失去了父母,何等相似,其实在某种程度上,自己就是小林昭,小林昭就是自己。
再看一眼学塾后,林昭心头苦涩。
六岁那年,爹爹走了一年多,娘亲重病,家里的日子过得越发的紧巴,学塾先生吩咐每个学生都要写抄书笔记,家里没钱,娘亲用白纸裁剪、针线装订了一个本子,林昭也写得十分用心,第二天带去交课业的时候,书塾先生却将林昭的本子直接扔掉了,说了一句“你这是什么玩意,就不能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