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没有料到,东宫竟然这么看重北镇抚司的那个新任千户。
要把这份泼天大功,交由纪渊一人之手,只让出一点残羹冷炙。
这位文渊阁大学士有些疑惑与惋惜,他认为以太子殿下的权术心思,不会没能明白话中深意。
只是装作不懂,轻描澹写一笔带过。
“殿下终究是心急了,想要把那个北镇抚司的年轻千户,抬到极高的位子。
借此彰显自己的手段,建立东宫的威势,打击其余几位藩王。
可辽东之重,岂能交给气盛的少年,万一出了岔子,燕王一党必定联名上书。
到时候,赔了面子又折兵,平白助长燕王的威风。”
颜兴自以为把握局势,缓缓起身拱手道:
“老臣年事已高,有些困乏,请恕告退。”
白含章早已低头,继续批阅奏章,随口道:
“阁老辛苦,本宫准了。”
见到太子殿下心意已决,颜兴不禁有些失望。
走出暖阁之后,挺直句偻的身子。
步履从容,负手而行。
过了几重宫门,坐进静候的宽大马车。
面相憨厚的车夫抖动长鞭,往皇城之外而去。
……
……
车毂碾过青石地砖,与那辆黑布笼罩的马车交错而过。
纪渊坐在里面,他今日来钦天监。
首先是找便宜师傅指点命理,顺便看书了解道术。
这几天,不是待在府中攀登须弥山,淬炼体内筋骨,
就是去金风细雨楼,与秦无垢探究阴阳之道。
好不容易得闲,想着放松一下。
年节将至,气氛热闹。
念及春日一到,就要巡狩辽东,纪渊心中颇有计较。
他也晓得,离开天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