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二品是黑犀牛角轴,三四品为贴金轴。
规格划分清楚,少有混淆僭越。
“本公年老体迈,旧病缠身,恕不能起身接旨。
孔二,你代本公呈上来吧。”
杨洪平静道。
“遵命!”
精骑统领翻身下马,跪地取过东宫谕旨,转而呈递上去。
处于重压之下,传信小官不敢作声,只得任由为之。
“太子也要保这个纪九郎?”
杨洪看完,握住白玉为轴、祥云锦绣的东宫谕旨,淡淡道:
“老臣不能领命,毙掉此子之后,自会去东宫请罪。
纪渊残杀本公义子、客卿,为人飞扬跋扈,目中毫无纲纪,乃是乱国殃民的祸胎。
倘若不尽早除之,恐怕要酿成大患。
太子殿下惜才,这是好事。
但也要明白一个道理,有才无德之辈,担当不了大任。”
此话一出,无论是车下的传信小官,亦或者辇上玄明和尚。
皆是脸色变化,浮现惊容。
“钦天监的面子不给,东宫的谕旨不接……朝堂又要起大风波了!”
玄明和尚有些后悔,也许他不该与凉国公同行。
如此不把太子放在眼里,志满气溢,骄恣妄为,且手握兵权。
哪怕跟圣人走得再近,兄弟情分再深,也迟早有耗光用尽的一天。
那时又该怎么办?
无人可以回答。
车辇再起,浩浩荡荡行过官道。
如血残阳即将落山,只余一线晖光。
五十里路,眨眼就过。
天京雄城的巨大轮廓若隐若现,已在眼前。
正是天色将暗未暗之际,车马通行的黄泥土路上,迎面走来一道枯瘦的身影。
脚步不停,僧袍飘荡。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杀生僧横在当中,望向端坐玉辇的杨洪,声如黄钟大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