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兀问道。
冷面冷心的李严认真想了一会儿,然后回道:
“九爷,我不是很缺钱,也不太看重身外之物,只希望自己能活得痛快一些。”
纪渊若有所思,转而又对牵马的裴途问道:
“裴四郎,你心里怎么想?”
“属下比较贪,既惦记着抄家立功捞钱分银子,也不愿意委屈憋闷了自己。
但非要选一个,还是念头通达更舒爽。”
裴途坦然说道。
“很好,都是实诚人,自家兄弟。
外面不是传闻北衙的鹰狼凶悍跋扈么?
依我看,咱们既然入了北衙,穿着这身官袍,
那不妨行事嚣张,气焰骄狂一些,
省得人家觉着名不副实,看轻了诸位兄弟。”
纪渊翻身上马,整个人罕见地透出肆意飞扬的桀骜神色。
……
……
“当官办差捞油水,充什么假圣贤?不识好歹的泥腿子!
一个辽东来的臭军户,上天京要饭,也就运气好,给他办成这桩大案,捡到个便宜……还蹬鼻子上脸了!”
县衙当中,听完方谦的禀报,坐在上首的凶横男子啐了一口唾沫。
他腰围粗大,身量不高,整个人显得矮壮。
胸口是黑彪补子,代表六品武官。
“倒也不能这么说,罗指挥,我听说这个纪九郎有些手段。
还是缇骑的时候就屡屡顶撞上官,百户、千户都拿他没办法……很会借势。”
方谦貌似提醒,躬身说道。
“借势?东、西城兵马司一千多个兄弟,等着揭锅分肉!
扈家老二都认了,愿意交现银三万六千两,外加武行两成的分红,
曾家那头更不用说,识趣得很。
就余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