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北衙的包打听、百晓生。
生得一副好皮囊,惯会说笑打趣。
所以门路广,消息多,见到谁都能叫得出名字,说清楚来历。
“原来是方指挥,失敬失敬。
我奉北衙大人之命,调查白骨道余孽的案子,若有打搅之处,请不要见怪。”
纪渊拱手还礼,他并非完全不懂官场上的规矩。
虽然人家是副指挥,却也没必要真个喊出来。
“查案……我看各位兄弟奔波劳苦,要不先去吃个酒,晚上再议?
反正都是砧板上的鱼肉,想怎么宰都无所谓。”
方谦像个笑面虎,话里藏着杀气。
“公事为重,我先去一趟育婴堂调查线索,
至于怎么抄家,从轻、还是从严,之后再说。”
纪渊摆手道。
“也好,也好,我亲自带纪百户过去。”
方谦眼角一跳,笑容不变。
伸手往前,说是引路,实际却落后半个身位,姿态恭敬得很。
由此可见,这位东城兵马司的副指挥很在乎官场规矩和尊卑阶级。
“那就麻烦方指挥了。”
纪渊眼角余光瞥到这处细节,转头吩咐一众缇骑在此等候。
只带了裴途和李严随行。
万年县很大,底下有七八个村镇,共计十几万户的人口。
多为扈家、曾家的佃农,都在他们手底下讨饭吃。
“纪百户你初来乍到,可能不太清楚,万年县现在的局势颇为复杂。
毕竟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五城兵马司的一千人,玄武卫的三千人,还有黑龙台的几百人……近五千人的兵马将其围成铁桶一块。”
方谦边走边聊,斟酌措辞,小心谨慎道:
“该怎么抄,该怎么分这杯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