寮、酒肆,座无虚席统统客满。
这般阵仗,弄得住在这里的升斗小民心惊胆战。
尤其贩私盐的平小六一家,他们还以为是过来捉拿自己,几口人吓得抱成一团。
“老柳,十五岁的百户大人啊,啧啧,这算不算北衙第一人?”
“那还用说?你动下狗脑子想想,太安坊讲武堂的头名,已经步入通脉二境,天京城有几个比得上?
难怪能受指挥使大人的赏识和重用!”
“也就是九哥出身差了一些,否则未必不能像谭文鹰大都督……”
“建功立业又不一定得去九边,黑龙台的天地不够广大么?
等再过几年升了千户,那就是正五品了!”
“三个后起之秀,周大人、徐大人……孟长河,如今都被踢下去。
照我看,以后的北衙,恐怕只认纪大人!”
“……”
那些年纪都在二三十岁左右的云鹰缇骑,乃是过来听令,面见上官。
因为纪渊不仅领了百户之位,还执掌一支调兵黑旗。
手底下管着一支总旗,三支小旗,两百余名缇骑。
除开需要巡街、外派出城这一部分,其他人都聚在这里。
原因无他,一是混个脸熟,及早表现恭敬的态度,免得恶了这位新上任的纪百户,日后被穿小鞋;
二是接风洗尘,探探底细。
有些人爱财,有些人好色,有些人求名……
不同的性情,就要用不同的手段对待。
否则的话,很容易弄巧成拙。
这帮北衙底层摸爬滚打七八年的老油子,武功也许不高,也没什么天资,更别提勤奋二字。
但他们察言观色,投其所好的本事,绝对不比朝堂上的衮衮诸公差多少。
讨好上官这种事,自然不能马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