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跟着五六个同样的泼皮,大冷天穿得少,却也不见冷,估摸练过拳脚。
大门口台阶上,是一位端庄朴素的中年妇人,她被那些泼皮越发过分的污言秽语气得发抖。
台阶下,则盘坐着手持破钵的年老僧人。
“这是什么阵仗?上门要债?你们几个哪块地界?那座赌坊的?
报上名号,给我听听,好知道什么来头?”
纪渊立在后面,高声问道。
“北衙的官爷!这……林百户不是在义庄被一把火烧死了么,他那位镇关西的老爹,本来就好赌成性,
眼下儿子没了,前日借酒消愁,然后跟人争吵,将其失手捅死被捕下狱,昨天死在牢中。
林老爹驾鹤西去,可欠下的赌债还没清账,哥几个仔细商量了一下,干脆用五家肉铺抵了。”
看到那身云鹰袍,为首的癞子头眼中闪过几分忌惮,笑呵呵凑过来说道。
他为人伶俐,说话有条理,把自己上门勒索,变成了合法讨债。
“官爷!休听他们胡说!
这分明是勒索,一早上来了两拨人,
各个都拿着借据,这个欠一千两,那个千八百两,这个分八家肉铺,那个分五家!
亡夫所赚确实是不义之财,可就算要散,也该交还那些受过苦头的真‘债主’,与你们这些泼皮又有什么干系?”
面容端庄的林家大娘子声色俱厉,句句在理,引得看客连连叫好。
“林家那镇关西的好赌好酒,谁不知道?他就算把二三十家肉铺都输光了,又有什么好怀疑的?”
癞子头压根不看林家大娘子,压低声音道:
“北衙的官爷,小的是照孟千户的意思,大家都是自己人,别为难。
事成之后,自有一笔‘分红’奉上。”
他不怕这个年轻的缇骑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