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下楼。
来到一楼大堂,每桌每人都碰上一碗,惊得一众缇骑瞠目结舌。
灯火通明,人声鼎沸,直至亥时过去,这才勉强散了场。
“裴四郎对外城寻欢作乐之地熟门熟路,你带着还没尽兴的兄弟,自去快活。”
纪渊不顾老板的推辞主动结账,转头又勾住裴途的肩膀,把一叠宝钞拍在他胸口,笑道:
“诸位兄弟接着玩,纪某人不胜酒力,得去歇一歇了。”
喝了一回酒就算结下交情,裴途玩笑道:
“九哥是校场上的英雄,怎么还怕去青楼?”
其余的云鹰缇骑赶紧附和,连声起哄。
“怕是不怕,但我家传天罡童子功,十八岁之前不得破身,规矩如此。”
纪渊满脸认真,正色答道:
“况且我阳气旺盛,肾如铁打,金刚不坏,
一般女子,身娇体柔,她受不住,下次再与各位见识花魁风采。”
此言一出,连最寡言少语的李严都嘴角一翘,露出笑意。
这位辽东纪九郎,也并非传闻中那般桀骜骄横,不好相处。
恰恰相反,是个妙人。
“应酬……真麻烦。”
步行回到南门胡同,纪渊推开家门舀了一瓢井水,咕咚咕咚灌了几口。
他伸出两根手指,鼓足劲力也没什么反应。
“说好武功练好了,能把身体里的东西逼出来,都是假的……”
嘟囔了一句,纪渊脱掉外袍,披着中衣,坐在屋里的长凳上。
随着内气滚动,血气加速流转,烈酒自毛孔发散。
原本那点微醺的醉意飞快消散,眸光变得清醒。
他自持横练体魄,气血强盛,五脏六腑内外一块。
这才有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豪饮海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