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古人没有对什么是“盛世”下过具体定义,但在宋史学者王曾瑜梳理相关史料后指出,古人心中的盛世至少要满足四个标准:一是吏治清明,贪官污吏稀少;二是百姓安居乐业;三是社会犯罪率低;四是容纳和欢迎直言,凡是不符合这四点的,就不足以称之为盛世,历代大臣也常常以此四点来劝谏皇帝。
如南宋高斯得曾奏称:“君臣之间,相觌以货,相赂以利,此桓、灵污浊之事,岂盛世所宜有哉?”——君臣间靠利益关系维持,这不是在盛世中应该出现的。
大明时期,万历十七年进士,“东林八君子”之一的高攀龙上奏疏:“赤子寒无一缕,赤身立骨,辗转于涂泥之中,叫号于风雪之夜,岂盛世光景。”——老百姓没有衣服穿,在风雪中哀号,岂是盛世该有的样子?
万历十七年一甲第一名进士焦竤有言:“今饥馑频仍,羣不逞之徒钩连盘结,此非盛世所宜有也。”——现在常有饥荒,遍地都是匪徒,这不是盛世该有的情形。
南宋虞俦上奏称:“朝士大夫多不敢窃议时政,于心有所不然者,不过相视太息而已,此岂盛世气象耶?”——朝中大臣们不敢议论时政,心中有所不满,也只能相对叹气,这难道是盛世中应有的现象吗?
然而对照王曾瑜提出这四点标准,康雍乾三朝随便哪一朝都难以满足其中任何一点。
首先是第一个标准,吏治清明——康麻子怒斥群臣,庸挣搞养廉银,钱聋年间更是有大名鼎鼎的和绅和中堂,这三朝哪个能跟吏治清明挂上钩?
第二个标准和第三个标准其实可以结合在一起,因为百姓真的能够安居乐业时,社会的犯罪率就会低,反之亦然——从麻子时期的三藩、庸挣时期的白莲教和曾静,钱聋时期的白莲教以及钱聋三十九年的王伦起义,再加上从大清入关开始就连绵不绝的反清复明,恐怕大清时期也谈不上什么安居乐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