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省里之后又漂没了两成,府里再漂没一成,等经过了县里之后,最近真正用来赈灾的就只有区区的半成不到。”
“原本还能用来购买糙米,勉强能让百姓活下去的赈灾银子,到后来竟然连糙米都买不起,甚至连掺麸子的钱都嫌勉强,最后就只能往麸子里面掺沙子。”
“恰好,那一年,柳家的家产忽然就多了起来,又势趁收了许多土地,这才从一个乡下的土财主摇身一变,成了十里八乡闻名的大善人。”
管家脸色一变,喝问道:“你从哪儿知道的这些!”
管家的二儿子呵的冷笑一声,说道:“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柳家自以为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却不想在县志里留下了蛛丝马迹。”
“倘若现在依旧是大清的江山倒也罢了,毕竟常人是看不到县志这东西的,可是现在是大明的江山,县志这东西就摆在书馆里,任谁想看都能看的到!”
“到这个时候,您老人家还认为柳家对咱们家有恩?”
管家一屁股瘫坐在椅子上,嘴里喃喃的道:“不可能,不可能,柳家一向良善,咱们家也是多亏了柳家,要不然,只怕你们的太祖父和祖父早就饿死了,你在胡说,胡说……”
管家的二儿子哼了一声,却也不跟管家辩驳,反而又自顾自的说道:“还有,我等原本是汉家子,是建夷入关之后才被迫剃了头发,换了衣衫,不知有多少汉家子心心念念的想要反清复明,唯独他柳家死心踏地的跟着建夷混,甚至不惜把自家女儿送给建夷玩弄。”
“可是,父亲莫不是没有听说过大同,济南,广州,四川,江阴,扬州……嘉定?”
一连串的地名,从管家的二儿子嘴里说了出来:“整个大同,最后只剩下五个活口,整个四川被屠戮一空,这等血仇,纵然咱们这般升斗小民不记得了,可是他柳家也不记得了?”
管家顿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