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了。
这日午后,王重阳照例从冰湖里捕了大鱼归来,刚进冰屋,见刘德仁装束齐整,昂然而立,大喜道:“刘真人,你经脉全都恢复了?”
刘德仁点头微微一笑,解下腰上的玛瑙葫芦递与他,道:“王官人,多亏你悉心照顾,贫道才得以重生。今日一别,也不知有否相见之期。这只葫芦便当是临别之礼。”
王重阳“啊”地一声,这才知道他竟是要走了,又是失望又是难过,接过葫芦,似有满腔话语,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刘德仁道:“这个葫芦,原是当年家师传给我的,他盼我不只做一个求长生、修‘小道’的道人,而要能悬壶济世,解救苍生。只可惜我天资终浅,穷尽一生也未必能有大成。所幸能在油尽灯枯之前遇见王官人,贫道的那点微末道行,如今都已连同这个葫芦传给你了。悬壶济世,救的终究只是少数人,你有大德之才、大悲之心,将来必能修成大道,救济苍生。若真如此,这个葫芦也算是随你而成正果了。”
王重阳热泪上涌,恭恭敬敬地捧着葫芦,便欲朝他拜倒行师礼,却被刘德仁一把托住,摇头笑道:“王官人,你的道行、慧悟都远在贫道之上,他年必有大成。以刘某之徳,岂敢妄自作你师父?你我忘年之交,一见如故,就以道友相称便了。”
说着一挥衣袖,已飘然出了冰屋,骑着那怪鸟直冲云霄,遥遥传音道:“山高水长,就此别过。他日有缘江海重逢,再与你剪烛夜话,煮茶论道,兴尽方休。”
王重阳奔出冰屋,悲喜难禁,仍捧着那葫芦,朝他遥遥拜倒,叩了三叩。再起身时,那一人一鸟早已没了踪迹,天地苍茫,只剩下他孤身一人的影子,斜斜投映在冰屋上,随着那皮帐一齐猎猎鼓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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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宣领着那数百龙鳞军,日夜兼程,跋山涉水,一路朝着上京疾驰。过了七八日,终于抵达边关。守军听闻是太子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