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受到惊吓、发足狂奔的野马群一样,争前恐后、不顾一切的向着西方狂奔。
身处混乱的战局之中,他们根本就不知道西边有援军赶到。
当然,他们就算是知道,也不会在乎……
援兵?
援兵来得正好,快帮我们挡住后边的追兵!
溃败,迅速从局部演变成了整体,从个体演变成了狂潮!
“周”字将旗之下,疲惫不堪、双眼之中满是血丝的周勃,看着后方卷起烟尘浩浩荡荡的向西方溃败逃窜的大批逃兵,面容上浮起惊恐之色。
“回来、都给我回来,别往那个方向逃跑……”
他奋力疾呼着,但他显然没有樊哙那好似晴天霹雳般的大嗓门,远去的溃军们自然也听不到他的声音。
“完了!”
周勃整个人就像是被霜打了的茄子,一下子就萎靡了下来,脸色灰败的喃喃自语道。
他已经看到了,被溃兵狂潮冲散、裹挟的援军,在那些如狼似虎的徐州黄巾军的驱赶下,也化作溃兵,成片成片的倒在漫长的溃逃途中。
虽然他从军的时间并不长。
但伤亡大都产生在溃逃途中的道理,他懂。
行军每一军前后至少应间隔二三里以防前军受袭溃兵倒卷的道理,他也懂。
只可惜,他懂没用,领军来援的樊哙不懂……
全完了!
这十万兵马,全都得扔在这里!
包括他与樊哙,都很难逃离生天!
只可怜了主公,崛起于微末,历经千辛、几度颠沛,好不容易才有了扬州之基业,今日却被他一战葬送了大半军马……
思及此处,周勃只觉得双眼一黑,数日未曾合眼的深切疲惫齐齐涌上心头,令他险些跌落马背!
他连忙死死的拽住战马缰绳,一把抓起马鞍上悬挂的长枪,奋力的仰天高呼道:“二三子,今日之局,你我绝无幸免之理,请随我死战,为大将军尽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