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念至此,张良心头又是惊悸,又感沉重。
假若真的是后者的话,那么受影响最大的,定然就是他们这些黄天道徒……
想到这里,张良的双手又不自觉的抽动了一下。
但他仍然努力克制的自己掐指推算的欲望……
天机混沌至此,强行推算,极有可能招至天机反噬!
即便能顶住天机反噬,强行窥破迷雾探寻真想,他又如何得知,他所掐算的是到底是他凭本事掐算到的,还是别人想让他掐算到的?
道行差距太大,那人戏耍他恐如孩童戏耍玩物般随心所欲!
‘也罢!’
张良垂下眼睑,忧心忡忡的心想到:‘后边就只能各凭本事、自求多福了!’
他今日夜观星象,原本是想要掐算一下汉廷方面对于扬州战局的动向的。
可事到如今,他也只好放弃从盘外俯览大局走向的取巧办法,将希望重新放到自己与任嚣的身上。
……
适时。
济阴郡、定陶县外一无名山丘之上。
一袭宽大深衣裹身的范增也盘坐在八卦法坛上,目不转睛的紧盯着夜空中璀璨的星河,双手十指相扣,左手死死的抓着右手,右手死死的攥着左手,因为握得太过用力,两只手臂都青筋暴起。
作为九州玄门魁首,范增在星象命理一途的道行,比张良只高不低!
张良能看出来的东西,范增也能看出来。
张良不能看出来的东西,范增仍然能够看出来。
就好比今夜的星象,在张良的眼中,只是迷雾重重、陷阱无数。
而在范增的眼中,却是整座星空都是一张张开的血盆大口,就等着他们这些玄门中人主动送上门加菜!
但范增与张良之间的差异,还不仅仅只是在眼界上。
还在于截然不同的求知欲!
张良的主职是黄天道士,副职业是军阀,兼职才是命理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