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句“你是不是受了伤”,被她咽了下去。
大雪拖慢了行进的速度,一个时辰的路程硬生生走到了天黑。
车队在军营门口停下。
常璟跳下马车:“到了!”
萧戟看向信阳公主,似乎在等她先下车。
信阳公主没动:“你先下车。”
萧戟看了她一眼,解下身上的披风罩在了她的身上。
“我不——”
她要字未说完,萧戟忽然俯身,双手绕过她,将她打横抱了起来。
她浑身一僵。
萧戟道:“常璟,去打点热水来。”
“哦。”常璟听话地去了。
萧戟用披风将她罩得严严实实,连脚都没露在外面。
可就在他抱着她起身的一霎,她还是眼尖地看见了车窗上的大窟窿。
方才他一直靠在车窗上,就是在用后背堵住这个窟窿吗?
下马车后,冷风灌来,他的下巴往下压了压,将斗篷的缝隙压住,她的脸被罩在了斗篷中。
她靠着一个紧实而又心若擂鼓的胸口,他的衣衫是凉的,他的气息是热的,正透过层层的衣料,一点点蔓延至她的脸颊。
军营的将士们看见宣平侯抱着一个……人回来,全都惊呆了。
“侯爷抱的是谁呀?东夷小公主吗?”
一个士兵问。
另一个士兵道:“大概是吧?除了她,近日也没什么人能近侯爷的身了。”
信阳公主的心被浇了透心凉,抬起冻得僵硬的手臂,推了推他:“放我下来!”
萧戟没把人放下来,而是抱进了自己营帐。
边关疾苦,营帐比京城的简陋许多,萧戟从不烧炭火,都省下来留给伤兵。
常璟把热水打来了。
“出去。”萧戟对常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