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细美好,却紧紧地攥着手里头,方才为表哥擦了拭,已经湿透了的帕子,轻颤着。
孙伯倒是没发现虞幼窈的异样,横竖虞幼窈已经亲眼见到了,周令怀治疗的过程,便也没再避重就轻,将周令怀的情况说了一遍。
“像他这种下肢偏瘫症,是越早治疗,好得就越快,治疗过程也不会太痛苦,可你表哥受伤太重了,身体就像破漏的水桶,元气不能留存,就成了熬油的身子,这命是熬一滴,少一滴,什么时候油尽灯枯了,命就没了,就算我平常用最好的药材,帮着他补着身子,可这破了洞的水桶,哪能存得住!”
这些年来,他是想尽了办法地帮他延年续命。
虞幼窈呼吸一滞,就紧抿了唇儿。
之前她每一次问孙伯、长安,以及青蕖院里,表哥身边从前的老仆,甚至是表哥自己,他们对表哥的身体,都是避重就轻了说。
她虽然学了药理,可药理和医理是两人概念,并不能发现,这其中的问题。
只觉得他们说得情况,和表哥平常表现出来的身体情况,也是差不离,就没想过,原来在无知无觉的时候,表哥竟然已经是病入膏肓,病不久矣?
虞幼窈有些口干舌躁,连声音也是哑得:“表哥他、是不是没想活着?”
家破人亡的痛苦,不是一般人能承受,表哥强撑着病体,所求的不过是为幽王府阖府满门,讨一个公道,报了不共戴天之仇。
可报了仇之后呢?
表哥大约从来没有在意过,是生是死于他来说,已经不多重要了。
偌若表哥身体康健,不曾残病,他还会有生的念头。
可偏偏他身体残病,狗延残喘,
孙伯长叹一声:“开始的三年,我虽然一直用最好的药材,帮他养着身子,养着腿,可他损了根基,身体精、神、气大伤,宜静养,忌思虑,少算计,才能心静以储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