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走到我床前。
她手上还是戴着我熟悉的绿色毛线手套,拢在胸前,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坐下,端详了我一眼,道:“嗓子都成这样,还嚷什么?”声音低沉又淡然。
我听着那熟悉的声音,心中莫名地复杂,也不知是心酸还是喜悦。就听那姑娘道:“师父你看,这小子还哭了!”
我这时候才会过意来,如今我还一丝不挂地躺在二人面前,脸上腾地一阵发烧。那姑娘道:“师父,你看这人脸红了,说明血气恢复得还不错,你就放心吧,死不了。”
二婆婆看了我一眼,道:“好好歇着,等会儿我再来看你。”说着,就起了身。
我想说什么,就被她打断道:“在床上别乱动,也别瞎叫唤。”不由分说,就被那姑娘搀着往外去,转眼就不见了人影。
我光溜溜地躺在床上,心中既有重遇二婆婆的狂喜,也有各种说不清的疑惑,思绪一团乱麻。我明明记得,当时在八仙庄,我跟梁庸被洪他们给擒了,最后被大公鸡装进棺材抬了出来。
我现在到底是在哪里?当年荣华被偷袭之后,二婆婆就消失无踪,音讯全无,她老人家怎么会在这儿。当日又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一桩桩一件件,让我百思不得其解。在床上躺了一阵,只感觉身上被那黑色药膏涂抹的地方,凉凉的,又有些发痒,知道是药效在起作用。这一番折腾下来,我身上伤痕累累,骨头更是断了好几处,现在还能活着,也算是绝大的运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