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凉如水,我不知在椅子上坐了良久,只觉得身上凉气袭人,却是毫无睡意。心中念头百转千回,从我与三叔和死人脸同赴南疆开始,将之前发生的所有事情仔仔细细地捋了一遍。各式各样的人物不停地出现消失,在我脑海中像放映机一样,一帧一帧地闪回过去。
越回忆就越是心惊。这诸多的人和事,似乎逐渐地就形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让我似乎又回到了在南洋海路之上遇到大风暴的时候。就像是乘着一叶孤舟在惊涛骇浪之中飘摇不定,不知前路究竟隐藏着什么,压抑的人无法喘息。
我望向窗外漆黑的天空,似乎无形中正有一双眼睛,正在黑暗之中俯瞰着我们所有人,让我头皮发麻。
正想着,心中猛地就是一动,从椅子上站起。我刚才想得有些入神,阴阳瓶自发地缓慢转动,突然就察觉附近的气机有些异常的波动。我敛了气息,从椅子上站起,悄然来到门口。
在门后站了一会儿,拉开门悄无声息地走了出去,阴阳瓶缓缓运转,与周遭气机融为一体。在黑暗之中凝立片刻,悄悄隐在一旁。
片刻之后,就见一道白影无声无息地进了屋子,静静地站在林叔与林婶的房间门口。漆黑的长发披在肩头,脸颊雪白,站立了良久,才伸出一只雪白的手掌,轻轻地按在房门上。
我隐匿在旁,默默瞧着她推门而入,没去拦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