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数落女儿:“多大的人了,脾气说来就来。”
“母亲,您是没听见,大哥说他这几年好着呢,特别好!”林氏咬牙道。
老夫人冲义子露出和蔼的笑容:“志远这几年过得特别好,我就放心了。”
程志远眼角抽动一下。
义母的手要是不去摸拐杖,他就信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程志远扑通跪下了:“不孝子让您担心了,这几年孩儿没睡过一个安稳觉,日夜想着您与义父啊!”
“既如此,怎么人不回来,也没有个只言片语捎回来?”老夫人声音听着还算温和,努力克制着用拐杖抽义子几下的冲动。
程志远惭愧道:“孩儿出海去了,隔着汪洋大海实在联系不便,也曾托人帮忙送信,只是后来没见过那人回返。义母没收到信的话,许是那人出事了……”
做海上生意能攫取巨利不假,可风险也大,先不说人祸,就是大海的威力都不知道令多少人葬身海底。
巨大的利益伴随的从来是巨大的风险。
老夫人听义子讲了海外的事,叹了口气:“人平安就好。”
“义父不在家吗?”
这话一出,场面一静。
程志远看看老夫人,再看看林氏。
刚刚凶神恶煞的林氏红着眼,一副要哭出来的样子。
程志远心头一沉,声音带了颤抖:“义父呢?”
老夫人垂眸压下涌上来的水光,平静道:“你义父过世了。”
“过世?”程志远一脸不敢置信,未曾察觉眼泪就流了下来,“怎么会……怎么会?”
老夫人看起来越发平静,温声宽慰义子:“生老病死谁都免不了,你义父是病逝的,过世时也是年近花甲的人了,不算短寿。”
“孩儿没能给义父送终啊!”程志远砰砰磕着响头,边磕边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