砍在肩上,半个身子差点没有分离。
家人们嚎啕大哭,周遭人群呼吸凝滞,好多人忙遮住孩子的眼。
队正握着手里的刀,望着鲜艳的血水,似在心头浇灌滋生了一朵毒艳的花。
“没说不让杀人,是他们反抗!”队正颤着声音说道,忽的提高声音,“再敢反抗的,我继续杀!”
隔街的官兵们也在抢人,进屋厮扯时若不慎打落油灯,便又烧起一场火来。
有人在指认,哪些是街头写字的,有人借此机会发泄私愤,将所认识的读过书的逐一指认。
那些先前未被带走的教书先生们不再好运,很多人不想离开,藏起来被发现,强行拽走,少不了一顿拳脚,也有人怕连累家人,颤抖着声音说自己有脚。
一座又一座的书院和私塾的门被破开,官兵们冲入书院,带走留在书院里的所有人,包括护院。
许多地方烧起大火,火势越来越旺,站不住脚了的百姓们终于赶去救火,人影来回疾奔,穿夹着尖叫嚎啕的痛哭,浸了血的大雪被踩的到处都是,和了鞋底的泥,脏兮兮成片,被大火融成泥水,汩汩流走。
“大人,大人!”
朱岘睁开眼睛,好不容易才睡着,头沉的难受,嘶哑说道:“何事?”
“出大事了,大人!”来人将朱岘拉起,“大人,你快起来!”
梁乃也被人从府里叫起,他惊忙穿好衣物,临出门前,史氏拉住他:“不论发生何事,拂晓时记得派人回来传个话,不然我就带着儿子们去官衙里找你!”
“你胡闹什么!”梁乃不耐烦的扯开她的手,朝门外的马车大步走去。
上了马车,车夫扬鞭。
李从事将暖手的小炉递去,说道:“是天盛宫直接传出的命令,出动的不是宿卫京师的十二卫,是驻京的宣武军。”
“直接出动了军队?”梁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