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湍急,瀑布更急,冲刷而下,雷霆万钧,在下涧深渊里掀起巨大的潮雾。
高空紫电惊雷,不时闪的人眼花,树木被吹得倒折,许多老松都已经横断在那。
应该就是这个附近了。
夏昭衣看着那边的瀑布,再抬头看向天空。
又一道闷雷轰下,像是要撕裂苍穹,雨水大的如若雪子,砸的大地生疼。
这一整片都是一个矿山,而崖顶所见的东山那一片已经断裂了。
被人挖过,且那断裂处太不寻常,这下面一定有矿道,晴天不好找,雨天则未必。
水流走向,泥石走向,都可能往那个矿道微微塌陷。
夏昭衣望回瀑布,双眉轻轻皱起,脑子里面闪过一个大胆的想法。
“阿梨!”钱千千又追了上来,气喘吁吁。
夏昭衣没有回头,随口道:“你还真是不依不饶呀。”
“你要不要跟我回去?”
“回去也没事做,回去干什么。”
“那你现在要干什么?”
夏昭衣闭上眼睛,思绪一下子像是纵上了高空,整个兆云山脉在她的脑中变作一个俯瞰的大地山川。
河流,水道,屋宅,深渊,山脉走势,高低平地,恍如一幅舆图。
东山上那片空地,大约四百来亩,在瀑布源头又有一座更高的山头,那里才是真正的泉眼。
“阿梨?”钱千千叫道。
夏昭衣睁开眼睛,轻叹:“你还是回去吧,等下我要去的地方会很危险。”
“我,”钱千千有些犹豫,“我其实有点害怕回去。”
“为什么?”
“她们好像要惹那些人不开心了,早上没有送饭,刚才听赵妈妈说凤姨连药都不想去送了。我怕那些人会来后院,阿梨,你说他们会不会来对付凤姨和余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