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此……
亏得他此前,还曾在老师面前提及过要做媒人的话,殊不知从那一刻起,便是他在明,老师在暗了!
老师此举,趁人不备,夺人所爱,实非君子所为!
新皇悔不当初,又不免觉得——这早朝上的,这皇帝做的,实在误事!
跟在一侧、深知自家陛下心愿的内侍不免偷偷叹气。
这真真是,姜,还是老的辣啊。
“还请陛下入厅中说话吧。”孟老夫人笑着道。
新皇点头,强颜欢笑地进了厅中。
看着新皇的背影,跟在后面的吉南弦有了一个大胆的想法——陛下起初与他做赌,说定能做得成阿衡的媒人,如今这媒人之位眼看着被抢走了,那他……是不是便也不算是赌输了呢?
但这话,他又不敢问到陛下面前去。
毕竟,还挺伤口撒盐的……
……
次日清晨,天光初亮。
一辆素青马车,经过延康坊外时停了下来。
一道着蓝灰衣裙、肩上背着只包袱的身影自车中而下,来到吉家门外,看着吉家初开的大门,片刻后,在那青砖地上跪了下去,冲着院中方向缓缓叩了三下头。
这是为她自己,也是替殿下磕的。
这些年来,她跟在殿下身侧,眼看着殿下一步步偏向深渊,而自己也做了太多助纣为虐之事,纵时常心中煎熬摇摆,但还是选择了愚忠一错再错——
其蓁慢慢起身,正待离去时,抬眼之际,见得一道茜色的少女身影走了出来。
少女跨出门槛,站定后,看着她。
视线相接一瞬,一贯悲喜不行于色的其蓁,眼眶陡然酸涩起来。
这些年来她跟在殿下身边,眼睁睁看着一切,亦于内心早将那个真诚的女孩子视作了可亲的晚辈看待——
她一直知道殿下在哄骗那个真诚的孩子——
片刻后,衡玉才开口:“听闻其蓁姑姑已医好了淮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