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便传开了来,理所应当地惹起了一番热议。
“听说是个籍籍无名之辈……家里甚至都没个做官的!”
“那……姜令公是如何肯答应的?”
“为了冲喜么……据说是合了八字的,很是妥当合宜。”
“我听说那人姓容,祖辈与姜令公有旧,只是家中没落了……既是招冲喜的赘婿,本也没有门当户对的可能,挑个知晓根底的,倒也妥帖!”
“须知姜令公无子,甭管这喜冲不冲得成……这姓容的郎君,都算是撞了大运了!”
“祖坟冒青烟了属于是!”
“没错,不知多少人挤破了头想当姜家的赘婿呢……”
哄笑,艳羡,叹息,诸声交杂。
天色逐渐暗下,王敬勇将一壶酒扔给了印海。
靠着廊柱的印海抬手接过。
王敬勇坐在廊沿边,仰头闷了口酒,微皱着眉看向廊外:“严军医究竟为何如此?”
去做了姜家的上门女婿,成了世人口中攀权附贵的容郎君,此后或许再也做不回严明了——
其昨日临走前,曾向将军郑重叩首三次,算是道别吗?
“情之一字既在此,又哪里还用得着问为何。”印海若有所思地看着天地间最后一丝暮色:“严军医极有勇气魄力,敢于直面心意,不在意世人非议,更不惧承担后果,是个很了不起的人。”
“为情所困,也叫有魄力吗?”王敬勇依旧皱着眉:“军中之人当志在沙场,建功立业,行大事,驱异族,定国邦。”
可严军医上门去做了将军死对头家的赘婿,给人冲喜算怎么回事?
对“赘婿”二字尤为敏感的王副将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严军医……这算是开了个赘婿的头吗?
这种头一旦开了,好刹得住吗?
不知他这深层次担忧的印海在那边叹道:“然而众生百态,七情交杂,六欲并存啊……”
他也喝了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