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多谢陛下轻恕……侄儿甘愿领罚。”
直到退出了皇帝的寝殿,河东王的双腿依旧是发软的。
他抬起手抹了把脸,分不清是汗珠还是水珠。
那两名候在寝宫外的护卫迎上前去,扶住了脚步发虚的河东王。
河东王的视线扫过二人,咬了咬牙,强忍住了怒气,暂未发作。
酒后落水,加之方才久跪惊吓之故,此刻几乎要站不稳,在两名护卫的搀扶下,面色紧绷的河东王去了一旁的长廊下暂时坐着歇缓一二。
殿内,内监已将河东王方才跪过之处擦拭干净。
“父皇,瑾弟性情浮躁,且待定北侯已有敌对之意,日后相处间恐怕会生是非……故儿臣以为,其兼任营洲方御史一事,或该再思虑一二。”太子说道。
“此事朕自有分寸,你便无需过问了。”皇帝咳了几声,语气间没有动摇之意。
太子:“可是置防御使一事,是否……”
“怎么?”皇帝打断了太子的话,定声道:“昶儿,难道你觉得,朕不该防定北侯吗?若他果真如表面一般安分忠心,朕可以不杀他,但却不能不防他……”
太子恭声道:“可瑾弟性情如此,若来日未能妥善处理与定北侯及卢龙军的关系,只怕到头来反倒会适得其反——”
“你的意思是,李瑾会逼得他造反不成?”皇帝已然变了脸色:“还是你想说,是朕要逼他造反?”
“儿臣并无此意。”
“朕待这些居功自大的武将,并非没有宽仁之心!”皇帝的神情逐渐激动起来:“朕也曾给予过他们毫无保留的信任,甚至将他们视作好友手足……可结果呢?结果如何,你们也看到过了!”
太子欲再言时,永阳长公主目含提醒地朝他微微摇了摇头。
太子遂垂眸道:“还请父皇息怒,保重龙体为上。”
“朕知道,你们姑侄二人一直以来……皆觉得是朕做错了,是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