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的火折子,一手摸向他的后背,那里已被鲜血浸透。
她很快便借着火光看到了那里的鲜血淋漓。
再往后看,二人走过之处,隔不远便有滴滴血迹。
“这就是侯爷所谓的分开走生机更大些吗?”衡玉看着他,微微抿紧了唇。
他受伤在身,对方循着血迹便知该往哪里追,所谓生机大些,不过是将生机留给了她一人。
“此事本与你无关,你不该回来以身犯险。”萧牧看向前方两条岔路:“听话,快走——”
“你怎知一定与我无关?”衡玉快步走向其中一条去路,将手掌上染着的血蹭在石壁之上,做出伤重扶石壁而行的假象。
而后不由分说地将萧牧染血的氅衣脱下,丢在了此时二人脚下的位置。
“刺啦——”
她撕开细绸裙摆,替他紧紧包扎住伤口,又将自己的披风裹在了他身上,抓住他的手往另一条路上跑,边道:“至少可以拖延半刻钟血迹不落,我的命交给你了,少说话好好带路!”
此生她再不想听到看到任何人为了救她的命而放弃自己的性命——
她去而复返, 又不是当他的累赘来了!
火折子被吹灭之际,萧牧看到了少女脸上坚毅执拗的神态。
他道:“此处是战时留下的秘密暗道,一直往前,需走近十里方可看得到出口——”
黑暗中,衡玉脚下未停:“那咱们就走出去!我可以,侯爷撑得住吗?”
萧牧嘴角浮现一丝不合时宜的笑:“放心,撑得住。”
他至少要将她带离此处才能安心。
起初二人是跑着的,而后慢慢变成走着,却也始终没有停下歇息过片刻。
衡玉不知究竟走了多久,在她甚至觉得已经习惯了在黑暗中穿行的感觉之后,忽然有一丝光亮闯入了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