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衡玉缓声道:“唯真相二字,才能给那些苦难一个应有的交待。天底下不该有人受尽委屈艰辛,却连知晓真相的权力都没有,且要带着永远洗刷不清的恶名过完这一辈子,您说对吗?”
谷罗
老人看着眼前的少女,双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这双眼睛在告诉她……这个小姑娘,定已经知道了什么!
“另一件让您放心不下的事,是您那孙儿如今的处境,对么?”女孩子的声音平静而笃定。
老人闻言眼神剧震。
果然……
果然都知道!
“逃兵役固然触发律法,依律当处流放之刑,然而当年晋王统管营洲之时,征兵之令的确过于严苛,若再肯主动坦白交待,或可从轻处罚,尚有回旋余地——”
衡玉声音不轻不重地道:“可若一味不肯招认,那便要另当别论了。”
老人手上一颤,拐杖砸在了地上。
“此时说出来,或许,我还可以帮您。”少女的声音没有半分刻意诱导,眼中是坦荡荡的平静与规劝。
这句话便如同最后一滴水,将老人心口处常年压着的那块巨石穿透。
“扑通——”
老人颤抖着朝衡玉扑跪了下去。
“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王家的过错,便是叫我以死向少婷赎罪也是应当的……”
老人将头重重地磕在地上,情绪如洪水决堤,泣不成声道:“我瞧得出来,姑娘您是个好人,又这般神通广大……求您帮我找一找我那孙儿吧!到底是死是活,总要有个下落说法啊!”
衡玉眉心微动。
这言下之意是……
她抬手去扶老人:“您先起身,同我慢慢说明经过——”
……
“你还回来做什么!”
脸色蜡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