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反,是心里太有底了。
听她自欺欺人的如此清醒,顾听南一时也别无他法。
此时,一直好似在走神的衡玉忽然问道:“六七年前的营洲城是何光景,无双,顾姐姐你们可还记得吗?”
“六七年前?我还没来营洲呢。”裴无双道。
衡玉略略回神,了然点头。
是,裴刺史是当年晋王之乱平定之后,才来了营洲任新刺史之职。
衡玉思索间,顾听南已回忆着道:“六七年前啊,我那时才十七八岁,正是与你们如今一样的年纪……”
按理来说,十七八岁的年纪多好啊。
但世间没有那么多按道理来——
脑海中闪过父兄被官差带走时的情形,顾听南嘴角笑意微凝,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如常。
“那时晋王初至营洲接管封地,被前舒国公打怕了的那些异族人,都不将这个十七八岁初出茅庐的少年王爷放在眼里,多番挑衅侵扰,半点不肯安分,百姓也人心惶惶,还比不得当下呢。”顾听南端着茶盏,语气随意地说道。
她的所谓“还比不得当下”,自然不是说萧牧治理无方,相反,如今的营洲城称得上百姓安居乐业,只是目光稍长远些的,或都能看得出这平静下暗藏的波澜。
这波澜的源头,是那张传言中的藏宝图,是朝廷对定北侯赫赫战功与威望渐重的忌惮。
“也就是说,那时必然与异族战事频发?”衡玉问:“不说大的战事,至少是摩擦不断吧?”
顾听南点头:“是啊,小战事不曾间断过,没个安生日子。”
衡玉不由问:“那晋王都做了哪些举措来应对?”
“这等事,我们这些小百姓哪里会清楚?又非晋王府上的幕僚,也从不通晓这些军事。”
“明面上的呢?譬如……征兵之类?”衡玉打比方间,不知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