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一丝笑:“柳先生待苗掌柜的心意,纯粹诚挚,不为外因所动,或正因不知,方显得愈发可贵。”
闻言,苗娘子眼中因思及往事而蒙上的阴霾在慢慢散去。
语气也更加温和了:“既非他所托,吉画师又为何费心帮我探查此事?”
“佳鸢娘子尚且姓齐时,苗娘子又为何会收留一个素不相识之人来铺子里做工呢?”衡玉不答反问。
苗娘子怔然一瞬后,二人相视而笑。
“我知苗掌柜并非十分在意世俗眼光之人,柳先生也不是,正如我方才所言,正因无惧世俗流言,而显得愈发可贵。但可贵之处在于真情,不在于本可以不必存在的磨难——退一万步讲,纵然那些男子当真皆是不幸暴毙而亡,错也不在苗掌柜,而在世人愚昧。但若果真有内情在,尚有将真相大白的可能,那么苗掌柜也断无继续为他人的过错而忍受世俗偏见的道理。”
女孩子的声音轻却满含力量:“所以,这公道,是理所应当要讨还回来的。”
这世道本就亏欠女子颇多,又怎能再让女子无条件地一味去与偏见和委屈“和解”呢?
偏见与委屈尚无和解可能,至于欺骗和冤枉,就更不必谈了。
苗娘子不觉间已红了眼圈。
她未多言,只是站起身,朝着少女深深福身:“多谢吉姑娘,此事,就烦劳吉姑娘替我费心了。”
她没有同衡玉客气。
这個时候,与对方客气,才是不尊重对方心意的表现。
而这声谢,并不仅是因为对方想要帮她查明真相讨还公道的善意——
二人又相谈许久。
待自屋内出来时,只见柳荀等在后院内。
“吉画师。”柳荀忙抬手施礼。
衡玉向他含笑点头,先回了前堂。
见萧牧仍坐在堂内喝茶,衡玉有些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