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不善言辞的沈正天也不例外。
沈却闻言紧抿着唇:“是我辜负了他们。”
他自幼所受教导便是忠君之事,父亲想要他走的也一直都是如他和祖父一样的人生,可他偏偏选了他们最不愿见他选择的路。
薛诺见他垂着眼帘语气低沉的样子,靠着他说道:“后悔了?”
不待沈却说话,她就凑近他脸前,
“后悔也来不及了。”
“本来你这么难受,我该劝你若是舍不得他们就留在京城,可我又不愿意说这违心的话,哪怕是你的亲人,我也不想为着他们委屈了我自己。”
薛诺攀着沈却脖颈,允着他嘴角厮磨,
“沈公子,你从了我了,这辈子怕都要委屈你了。”
温热的气息萦绕在颊边,呼吸交缠时,女孩儿轻咬着他唇边软肉,艳丽至极的桃花眼中水光潋滟。
明明是最自私小气的话,她却说的理直气壮。
沈却摸着袖中折好的婚书,心中那点儿因离别滋生的难受渐渐散去。
他低头含着她的唇,手中一勾便拉着她腰身将人撞进自己怀里:“既觉得我委屈,那便补偿我吧。”
……
马车中厮磨痴缠,夜风卷起初春绻思。
外间马儿扬蹄跑着,车轮碾过地面发出细碎响声,马车摇晃着前行时,金风默默捂着耳朵。
……
二月十一,京郊校场。
鼓声擂鸣之时,身着银黑盔甲的萧池,与一袭红衣轻甲长发高束的薛诺、沈却齐聚校场,身后是即将随行出征的将士。
黑压压的人群聚满整个校场内外,马蹄践地和嘶鸣声全是鼓声之中格外鲜活。
新帝领诸臣百官祝酒祷歌,待到礼毕结束诸将启程离京,新帝也未曾单独与薛诺说过话。
等领兵出了校场,萧池骑在马上朝着薛诺道:“我还以为他会寻你说些什么。”
薛诺挑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