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又厚了许多。
薛诺点了三柱香插进香炉之中,望着身前说道:“母亲,我来看您了,上次来时偷偷摸摸不敢与您叙旧,这次倒是不用着急,我还把舅舅给您带来了,您高兴吗?”
她手指轻抚着佛像前的桌案,
“母亲当年最是不喜束缚,她本是如风自在的人,若非为你震慑朝堂,她本该自在于山水,偏偏死后却被你困在这小小的佛堂和那常年不见天日的太庙里。”
“舅舅,你就不怕母亲生气吗?”
天庆帝被堵着嘴一句话说不出来,只唔唔叫着满面惊恐。
不可能,元璟怎么知道尸骨之事,胡志仪已经死了,到底是谁泄的密?是刘海?还是有什么其他的人……
薛诺没去理会他猜忌模样,只转身看着他说道:
“你知道吗,袁望山当年最后一次进京的时候,母亲就已经知道了先帝与祖父的事情,袁望山野心勃勃想以旧事挑拨母亲乱政,可母亲拒绝了他。”
“母亲知袁家不安于朔州,才与你提出收回兵权之事,她不想毁了她一手护着的大业,才压下了先帝的事情只想等朔州收回之后就退出朝堂前往朔雍关镇守,可她大抵是没想到,她念及兄妹之情,知道父不及子祸,可她视为至亲的兄长却与她相反。”
“她放过了你,你却容不下她。”
“母亲恐怕到死都没想到,你会亲手送她进了黄泉路。”
天庆帝双眼外凸时僵在原地,眼里全是不敢置信。
“唔唔唔!!”
不可能,永昭怎么可能早就知情?
她要是知道是父皇害死了宣文太子,知道了父皇得位不正夺了她本该有的尊崇,她怎么可能会善罢甘休?!
那段时间他惶惶不可终日,每每见到永昭之时都惧怕哪一日一觉醒来后永昭就已经兵围宫墙,他知道她杀伐时的狠绝,亦能一呼百应得朝臣拥戴。
他害怕永昭知道真相,怕她追查宣文太子之死